第七百八十八章:兄弟相见(1 / 3)

一听方继藩还有话说,弘治皇帝和刘健等人,俱都看向方继藩。

弘治皇帝心沉甸甸的,说实话,这一封关于衣甲的奏报,只是加深了他的担忧。

可最可怕的,却是昨夜的一场大火。

古人总相信上天的警示,认为任何事,都会有征兆。

你看,这么一场大火来了,这岂不正说明,一场噩耗,即将来临吗?

他内心焦灼,拼命的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。

事实上,弘治皇帝的内心,已麻木了,他怕啊……

怕就怕,自己的儿子,不在人世,倘若如此,应当如何去面对呢?倘若如此,自己活着,又有什么意义?

这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,仿佛努力的一切,终究都成了镜花水月。

方继藩昂首“陛下和诸公,可还记得,臣对太子殿下的评价吗?太子殿下,绝不是一般人,想当初,陛下任儿臣为少詹事,教导太子殿下,这太子殿下,实是非常之人,非常之人,行非常之事,陛下和在座诸公,可曾知道,太子殿下,打小开始,便立下了宏愿,希望能够一雪前耻,报土木堡之仇?”

“英宗皇帝,被胡人俘虏,难道这些前事,陛下和诸公们都已经忘记了吗?”方继藩显得有些愤怒。

“不,虽然陛下和诸公已经忘记,可这世上,还有人记得这耻辱,陛下和诸公,寄希望于,太子殿下如你们所想象中的那般,去学习什么帝王之术,学习什么四书五经,你们认为太子殿下贪玩、顽劣,可你们是否想到,太子殿下为了他的这个志向,每日闻鸡起舞,可曾想到,他每日自学兵法,无论酷暑寒冬,从不间断?”

弘治皇帝有些动容。

刘健等人有些语塞。

他们觉得太子殿下不该是这样的。

可是……

方继藩说的话,令他们有些羞愧。

是啊,你们有的是天子,有的是朝廷的重臣,可是……你们曾有这个羞耻感吗?你们还记得起,当初那不堪回首,强加在大明和列祖列宗身上的可怕记忆吗?

太子记得!

方继藩声音渐渐洪亮“在太子殿下心里,帝王之术,可以驭下,但是这所谓的帝王心术,在鞑靼人的铁骑面前,不堪一击。他认为四书五经,固然有其道理,可是,依靠四书五经,可以消弭北方无穷的祸乱吗?”

“不可以!”方继藩振振有词“太子殿下想要学习的,乃是平天下之道,总是有人说,马上得天下,却需下马治天下,可当今天下,何时有过安定,年年战乱,岁岁胡人侵入,可是呢,哪怕是灾祸就在眼前,人们却还是崇尚下了马的人,认为骑在马上的人,是耻辱的,是不该当的,是莽夫,陛下和诸公何曾想到,陛下和诸公所推崇的东西,正是靠这个骑在马上的人所为之捍卫的。”

“太子殿下这些年,从未停止过学习弓马,也从未停止过,学习兵法,他是真正在用心的学,是发自肺腑。这些,陛下看不见,诸公们看不见,可是我方继藩,看见了。儿臣不担心太子殿下,是假的。可儿臣却知道,殿下早就学有所成,他对鞑靼人的了解,比全天下人加起来,还要多。他对兵法的运用,大明的文武,还有无数所谓沽名钓誉,号称熟悉马政的人,都无法比拟。”

你怎么骂人?

马文升忍不住有点不服气的看着方继藩。

这沽名钓誉,号称熟悉马政之人,不就是……自个儿吗?

方继藩道“所以,太子不会出事的,这个世上,放任何人去了大漠,都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,可唯独太子殿下,不会!因为,这世上,若还有人能在大漠中存活,这个人,一定是花费了毕生心血,去真正分析研究鞑靼人的那个人,若论对鞑靼人的了解,太子,定是举世无双!”

“陛下和诸公,总是担心这个,担心那个,说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