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姑娘虽断了一根骨头,但现在并无大碍,不得不说,事后的应对措施做得很不错,不然她的病情可没现在这么乐观。不知,小兄弟的医术是在什么地方学到的?”
趁着给薛莉摸骨的这段时间,大夫和莫须有聊起了天,他很惊奇在这样的小镇里,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的包扎技术竟如此了得,这让他起了极大的兴趣。
“赵大夫高看我了,这只是行走江湖应急的小手段罢了。若我真能给人治病,那怎么还会来麻烦赵大夫您呢?”
“诶,小兄弟说这话就有些看不起老夫了。虽从表面上看,你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,但其实你已经将她的骨头给正位,现在老夫我只不过是做做善后,上上药罢了。”
薛莉虽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,但听起来自己的情况不算糟,只不过现在的她无心听两人交谈。
此时她正咬着牙,低头看着地面,疼痛让她浑身发抖,但她却一言不发如同没事人一样。
莫须有笑了笑,坚称自己的包扎技术源自熟能生巧,并不愿和大夫在这上面继续深聊。
同时当他把医治的费用交给大夫后,便走出了屋子,在外面等待大夫完成最后的包扎。
这一次的医治花费了他几乎所有的积蓄,而且薛莉还不能够在医馆里休息,因为他付不起住医馆的钱,等薛莉包扎完毕后,他还要送她回家。
走出房间,莫须勇像一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凑到他的身边。
“薛莉会不会变成独臂少女?不过换个角度想想,这样也挺好,至少我以后能打赢她了。”
“哟,你想没想过,既然你能听见我们在屋里说什么,那同样的,她也能够在屋里听见我们现在正在说什么。”
听见此话,莫须勇的脸色一下就变了,他赶紧住嘴,然后拉着莫须有,匆匆忙忙地离开屋子。
在这期间,莫须勇不小心踩了一下某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人的裙角,对方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,并未说什么,只是俯身猛烈地拍打着自己的裙角,仿佛想赶走那停留下来的厄运一般,随后迅速地离开了两人,就好像害怕患上什么可怕的疾病一般,尽管她本身就是来看病的。
这样的行动往往比恶语更加伤人,让莫须勇道歉的话噎在了喉咙,并变为一句脏话。
“哼!贱人就是矫情!”
莫须勇能够感觉地到那种厌恶,他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这种厌恶之中,他对这样的厌恶很敏锐,不,应该是南区的所有居民都对这种厌恶很敏锐。这种厌恶只会出现在那些北区人的眼里,这是他们的武器,这会狠狠地伤害到他们的敌人,而南区人没有这种武器,他们的武器只能是那软弱无力的嘴所说出的肮脏不堪的话,但这远远不能够抵抗那潜移默化所表现出来的厌恶。
北区人不喜欢南区人,正如南区人不喜欢北区人一样。
但大家现在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喜爱,因为他们是来看病的,谁也不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起冲突,冲突意味着会被禁止看病。
这个北区的医馆,是晓平镇唯一的医馆,它是一个带着大院子的大宅子,也秉承着仁心仁术。
虽然北区人都在大宅子里看病,而南区人则在院子里看病,待遇是有所不同,但同样收费也截然不同,这一点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,这里算是南区人和北区人唯一一处能够和睦相处的地方。
虽然莫须勇在表达着自己对北区人的不爽,但他还是识时务的带着莫须有来到院子,对于他来说,这里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。
院子很大,空地上有很多竹床,病人们在这里休息。
“二哥,真的不回去吗?”
面对一个已经听过很多次的问题,莫须有选择不回答,他装作自己没听见,并看向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