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的？”

五伯母惊讶的点头，“是，是那年做的，婆母还记得……”

二伯祖母语气不善的道，“这都几年了？难不成我走后你就没做过新衣裳？”

五伯母低低的解释着，“是媳妇的错，媳妇想着，几个哥儿要读书，姐儿们还得攒嫁妆，就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……”

“那你的陪嫁呢？你家虽不甚富贵却也有些家底，我记得你还陪嫁了两个铺子？”五伯母的娘家不过是小官，可也不是那家中只有几慕薄田的乡下人家，也有些家财。

五伯母听了头低的更低了，下巴贴到了胸口，“前几年煊哥儿上学，卖了一个，还有一个，如今刚够家里的开销，我还有些私房银子，可是这眼看哥儿姐儿都要说亲了，实在是不敢动，不过是衣裳罢了，能穿就行，新的旧的又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
“凡事有因才有果，老五能把家过成这个样子，还不都是你这个当家主母没有立起来！”二伯祖母的语气硬了起来，显然是动了气。

当着小辈的面训斥儿媳妇，五伯母的脸涨的通红，房巽低了头给二伯祖母捶腿，装作不存在。

“婆母，我也是没法子，老爷怎么说我就这么做，可他还是整日的宠着沈姨娘，我多劝一句，他就烦的不得了，我也是没法子啊！”五伯母拿帕子抹着眼泪，可是越抹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，千般的委屈都随着这眼泪流了下来。

二伯祖母轻轻叹气，“哎，当初是我带着老五去将你求娶回家的，是你父亲担心他中了榜会看不起你，这才早早的成了亲，可偏偏你成亲之后他那个亲娘看不上你，闹腾着让他娶了沈姨娘，才有了之后的许多事，算起来也是我害了你！”

五伯母终于忍不住，呜呜的哭出了声音，“婆母说哪里话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心太软，听了老爷的话，将那钱姨娘纳进门，乱了规矩，惹得老太太生气，老太太走后，那沈姨娘就当起了家……”

二伯祖母轻轻睁开眼睛，却是对房巽道，“当家主母就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，若是跟那村里的小媳妇一样整日里哭哭啼啼的，连下人都瞧不上你！”转头又吩咐坐在马车外头车板上的冯嬷嬷，“回头把人家送的那匹杏色的富贵牡丹的料子找出来，给老五媳妇做一身衣裳！”

这是二伯祖母要出手了，有她给五伯母撑腰，看那沈姨娘怎么得意！

房巽偷偷的冲着五伯母笑了笑，五伯母被房巽笑的愣在了那里，一时竟是忘了哭。